明娆

【盾铁】成败得失

甜!

木以千肖:

感谢 @莫寒-盾铁的运梗车 小姐姐提供的脑洞!这个脑洞太棒了我超级喜欢!笔力不足没能写出小姐姐脑洞的精彩so sad!


这个小姐姐真的是天使!脑洞真的超多超棒!


内容梗概:Tony收养了一个变种人男孩,他们一起住在一个全是变种人的安静的镇子上。


可惜政府并不喜欢这些变种人,而Tony要保护这些变种人


HE,ooc都算我的






Tony觉得,假如他的人生可以写作一本书的话,前半段一定精彩绝伦,后半段则一定无聊到让读者后悔购买。


 


他在镇子上定居的第八年,日子过得越发平淡了,像极了瓦尔登湖畔的人,眼睛睁开闭上,送走一轮又一轮的日出和日落。


 


在这里,他只是无数普通人中的一个,他每天上下班,过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,为缺斤少两的蔬菜争论,比较两个牌子的牛奶哪个性价比更高。是的,这当然让人很难接受,你几乎很难想象到这样的Tony在几年前还是个花花公子、亿万富翁,或者是那个穿梭在硝烟里,扛着炸弹飞向虫洞的钢铁侠。


 


“嗨Dad,我回来了。”一个棕色卷发的男孩推开了房门,打断了他几乎已经成为日常的思索。


 


“欢迎回来,Davin,今天在学校过得怎样?”他眨了眨眼睛,把那些有的没的扔到脑后,转身给面前的孩子倒了一杯水,谈起一些日常的话题,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。


 


“挺不错的”男孩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,杯子被握在手里,却一点喝的意图都没有“Miss.Wilson今天展示了她的超能力,太酷了。”


 


“哦?是什么?”Tony靠在料理台上看着男孩,语气平常的像是说起今天天气那样。


 


“操纵空气,她可以让空气快速的流通形成风甚至是风暴,天呐那真是棒极了。她平时的样子和她的能力简直像是两个极端。”


“她平时是什么样子的?”


“天哪Dad,你居然忘了?你在家长会上见过她的。”


 


“哦哦,你这样说好像有点印象。”Tony努力回想了下Davin嘴里这位强大的女老师的模样,美丽、优雅,确实与他所描述的能力是两个极端。


 


“她还托我给你带了饼干,所以Dad……“Davin坏笑着故意把话说一半,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包装的盒子。


 


“去去去,你这个坏小子,到你自己房间去。“Tony不在意地接过盒子随手放在一边的台子上,笑着拍了拍Davin的头。


 


“说真的“Davin垂头丧气地向楼梯走去,上了一半突然转头冲着Tony说到”Dad,你真的不考虑给我找一个妈妈吗?Mrs.Wilson真的不错。“


 


“你懂什么?”Tony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说辞“好好学习,别想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

 


目送着Davin走上楼梯,他才转身好好凝视这个盒子,很精心的装扮,从包装纸到缎带看上去都花了很多心思,甚至还附上了一张卡片,开头是“To Rogers”


 


是美国队长喜欢的类型呢。他再一次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位女老师的模样,接着拆开包装,拿起一块饼干没心没肺的咬了一大口。


 


这是他来到这个镇子的第八年,也是内战结束的第八年。


 


为什么来这里定居,一是因为Davin,二他不想承认,是因为内战。复仇者们因为内战分开,又因为灭霸而集结。诚然如Steve所说的,没有复仇者一起做不到的事情,无论什么时候都一样,所以他们集结、打败灭霸,然后相安无事的坐在复仇者大厦里,三言两语打破沉默,继续温馨的电影之夜。


 


可是Tony没法原谅Steve,西伯利亚的冷风还冻在骨头里,鼻尖额角纵然已经长出了新的皮肤,但是那些疼像是刻在那里,怎样都不可能忽视,最可怕的大概是心上,他必须在噩梦来临时反复回忆的母亲的脸,那些温馨的画面混着血腥一帧一帧的过,最后定格在父亲那一句:“我这辈子最伟大的成就,是你。”


 


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度过每一天,与此同时他也花更多的时间去升级装备,每个人的,包括Bucky,因此他越来越少的和复仇者们交流:一开始他不出现在餐桌,后来不出现在客厅,最后索性连电影之夜也不再参加。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,但是他还没做好准备,去面对要面对的一切。


 


直到Davin的出现,给予了他救赎。


 


是的,Davin是个小变种人,纽约新变种人试验基地诞生的孩子,给予他基因的所谓“亲人”已经在灭霸的手下死去,连带着整个基地都毁于一旦,在枪林弹雨中,Tony只来得及救出他和他的研究人员,却没想到他们成了这个基地最后的幸存者。


 


当Tony把自己日复一日的关在工作室的时,Davin的研究人员也找到了复仇者大厦,Friday在计算完利害关系后,干脆利落的将来访信息越过神盾局的层层网络接到了Tony那里。


 


“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Davin。”这名叫Jack的老先生坐在Tony的对面,话还没说完眼眶先红了一半“他是个好孩子,可是我可能看不见他长大了。”


 


“可我……我能帮他什么呢?你看到了,我是个科学家,而他是变种人,我要怎样照顾他?”Tony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。


 


“加拿大边境有一个小镇,那是一个由变种人组成的小镇。如果可以,你能帮我送他去那里吗?我知道,你做这件事很容易,可对我来说,几乎不可能了。”老人垂头丧气的握着茶杯,落魄的生活和迟暮的身体很显然不能负担这场“长途”旅行。


 


“好的,我只用送他到那里就行了对吗?”Tony思索再三,还是答应了。


 


“是的,随便把他放在谁家门口吧,那里人们很友善,应该愿意收留他。谢谢你,Mr.Stark。”


 


一切都在计划之中,Tony仍然每天都在工作室呆着,直到他要送走Davin的前一天,Steve在工作室门口拦住了他。


 


“Tony。”语气是不赞同的,很显然他看见了Tony手上拿着的咖啡杯。


 


“嘿,Cap”真是不愿意看见谁就会看见谁。Tony在心里咒骂一句,表面上努力装作无事的模样。


 


他没想到,Steve深吸一口气,在他皱起眉头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,用一句话把他堵了个干脆。


 


他说:“对不起。”


 


这可让Tony慌了神,他没想到这个,他没想到美国队长会来跟他道歉。是的,他是曾经收到过美国队长的道歉信,可那和当面说带来的冲击完全是两个级别。更别说是在他努力掩藏心事这么久之后,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那颗被他送进虫洞的炸弹。


 


Steve似乎并没有注意到Tony的愣神,还在继续说着:“Tony,我知道你是在躲避我们,这一切的错都是在我,也许我不应该反驳你,其实法案有更好的解决办法,我当时只是…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。我知道这个解释毫无说服力,但是请相信我并不是有意要那样做的,对不起。”


 


最后这一句“对不起”又像是一个开关,把Tony从沉思中拉出来,他猛地抬头看向Steve,努力压抑着那些惊慌,可是出口的句子还是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颤音:“没关系,没关系,Cap并不多是你的错,我也有错,所以……让我冷静一下,拜托,谢谢。”


 


Fuck,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。Tony暗骂一句,咬住牙,飞快的退回工作室,不理会身后Steve大声的“Tony”,只是把自己重重的砸进椅子里,神情恍惚。


 


是的,他当然应该讨厌美国队长,是的,他也的确不能原谅美国队长。可是他最不能原谅的还是自己。


 


因为他到现在了,还该死的暗恋着Steve。


 


看到Steve刚才那一瞬失落的表情,他觉得内心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,难以呼吸,他想不顾一切地向他说出自己的感情,然而理智最终还是控制了他。他不能说,曾经也许还是不敢说,可是内战像是最好的一把刀,狠狠刺穿了他的美丽梦境。


 


他和Steve之间,永远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单相思。


 


第二天,他带着四岁的Davin来到了这座加拿大边境的小镇。恰逢秋天,这里像画一样美,红色黄色的叶子落了满地,稀疏的树杈间透出一点秋日的阳光,柔软的铺在叶子上。


 


Tony把这个孩子放在通往镇子的公路口,盯着他看了好一会。他发现这个孩子虽然只有四岁,眼睛里却成熟的像个老人,无喜无悲,好像是个天生的杀人兵器那样,一点感情都没有。这个认知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,决定和他告别。


 


“hey,你叫……哦Davin,再见,我要走了,祝你在这里生活的愉快?”他试探性地摆了摆手,很快又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好笑。毕竟这个孩子并不懂这些属于正常人类的温情。


 


然而就在他转身要走的刹那,Davin却突然伸出手来牵住了他的盔甲。


 


“pa……pa”这个男孩奶声奶气的盯着他带着面罩的脸,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。


 


这个笑容戳到了Tony心里最柔软的地方,呐喊着他隐隐的希望。他知道自己从喜欢上Steve的那一刻就放弃了做一个父亲的愿望,可是放弃了不代表不渴望。他希望能成为一个好父亲,比Howard好一千倍那种。这个想法被这个小孩一句奶声奶气的呼唤又重新勾了起来。


 


他突然决定留下。不用等着谁来带走这个可怜的男孩,他可以自己抚养他长大。再者说来,他也需要一个地方来解决他这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不是?


 


他动作很快的调动了一笔Stark企业的资产,拜托Friday将自己的两封口述信分别交给Pepper和复仇者们,内容差不多,无非关于他即将进行一场长期旅行云云,不过在给Pepper的这一封里多了一些对Stark企业的后续安排,接着他拜托Friday照顾好他的工作室,并永远启用最高权限将它封起来,做好这一切后他脱下盔甲,把他们丢进垃圾堆里,带着Davin在这座小镇上定居。


 


如Jack所言,镇上的人非常的友善,在好奇地打量了他新房子叮铃咣啷的装修三天后,隔壁的老妇人终于来敲了他的房门。


 


“你们是刚搬过来的?”老妇人试探地问。


 


“是的。”Tony为她拉开凳子,倒了杯水,努力做出一个平凡人面对这种问候应该有的反应。事实上他已经有太多年没进行过这种属于邻居间的“交流”了。


 


“您是变种人吗?”


“不,我不是,不过我儿子是。”


“这样啊,可以问一下您的名字吗?”


 


“Tony…Tony Rogers”他下意识地想说“Stark”,但是他的姓氏远远有名过他的名字,电光火石间他似乎只能想到这个R开头的单词,一个没留意,它就从嘴里跑了出来。


 


我可真像个傻子,他无奈地想。


 


“哦Mr.Rogers,很高兴认识您,我叫Mary Green,我爱人叫George,我们也都是普通人,不过我儿子是变种人,我们之前住在加州,因为我儿子的超能力我们不得不搬家,听说这里是一个变种人小镇,我们就碰运气似的带他来了这里,还好这里收留了我们,你们应该也是这的吧?你的爱人呢?你找到工作了吗?”


 


Mary在确定面前这个男人身份之后,话匣子就打开了,喋喋不休的说着,让Tony一时没反应过来,半晌他才支吾的开口:“谢谢,谢谢,很高兴认识你Mrs.Green,我还没来得及找工作。”当然,他刻意避开了那个他不想回答的话题。


 


“那你谁做什么?我帮你留意一下。”


“谢谢,我会做一些技术方面的,我是说……维修之类的。”Tony斟酌了半天,才想到了一个对他所能做的事情比较好的形容。


 


“啊呀那太巧了,我丈夫工厂正好缺人,你要不要去试试?”老夫人兴奋地说。


 


于是第二天,Tony便去工厂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涯。


 


一开始这工作对他来说可有点艰难,他享受着顶尖科技太久了,乍一接触到这些在他看来应该直接被丢进垃圾处理厂的东西,着实让他为难。好在Tony是个适应各种环境的天才,他很快融入到了工厂里,像一个正常人那样,做着职责之内的事。


 


另一边,他开始教Davin,教他识字、算数、认识世界、和人打交道等等,令人高兴的是,他这样耐心的教导的确十分有用,Davin从那个像机器一样冰冷的孩子终于长成了一个健康、活泼的少年。那些属于过去的血腥的记忆也慢慢在他的脑海里淡忘,不过有一点他却始终知道:Tony并不是他的父亲。可是他也并没有因为这点去疏远Tony,相反,他很尊重这个人,也愿意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父亲来看,因为如果没有Tony,他根本不可能认识到这个世界。


 


关于Davin母亲的猜想曾经也在镇子上流传了一小段时间,不过很显然Tony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,好在Tony的性格收敛的不错,把他最迷人友善的那一面都展现给了大家,久而久之大家也便淡忘了这个话题。顺便一说,那个话题是结束了,不过追求Tony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。


 


总之,他们就这样,在这个镇子上平静的生活了八个年头。除了偶尔被别人唤起那个熟悉姓氏时心里刺痛的那一下,生活一切完美。


 


这一年,黄叶又落的季节来临时,与之到来的还有越来越多的政府人员,一开始一两辆警车,后来变成车队,越来越多穿着正式的男女从车里下来,频繁的进出镇长的办公室。


 


“也许有什么要发生了,你知道的,政府一向不喜欢这些变种人。”Mary所在的纺织厂已经停工了,这意味着她有更多的时间来和Tony说这些让人不安的事。


 


Tony沉默着坐在那里喝水,好半天才挤出一个“哦”来,不过抓着杯子的手倒是收紧了几分。


 


“我怀疑这样平静的日子维持不了几天了。”Mary忧心忡忡地说。


 


她的担心很快便得到了证实,先是Davin的学校停课,后来Tony所在的工厂也停工了,整个镇子大大小小的商店都关了门,镇子上一片死寂,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变种人也被秘密集中起来,他们在那里学习如何运用变种能力,准备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。


 


而Davin不在他们之中。


 


“为什么?Dad??为什么不让我去?”这个男孩第一次冲Tony表现出名为愤怒的情绪。


 


“那太危险了,而你只是个孩子,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。”Tony慢悠悠的说,好像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被特意提出的事。


 


“Bob、Susan、Evan……,他们都在里面,他们和我一样大!”


“那也不行。”


“为什么?我以为你不是这样一个迂腐的父亲!”


 


听到这话Tony不禁睁大了眼睛,这句话像是刀子,狠狠在他心里刺了一刀。曾经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他也曾冲Howard吼过这句话。结局是什么呢?他不仅没达成他的目的,还被关在房子里三天。


 


也许现在他可以理解他父亲的想法了。那些冷漠、狠心都不真的,他们全都出自那个单词——“爱”


 


“听着Davin,我见过太多死亡了”他颤抖着嗓音,不知是此刻的伤心还是对过往的怀念“我答应过别人要好好照顾你,所以你……不能去,不能去。”


 


“Dad……”Davin见他这模样,突然也把声音放小了,他从没见过他父亲这样脆弱的模样,害怕、恐惧还有一些心碎“你别……你别伤心了。”


 


“我没有。”Tony努力的正了正自己的嗓音,他不希望在孩子面前暴露太多心思“假如你想,你也……”


 


“我答应你。”Davin打断了他的话,认真看着这个男人“我不会去的。”


 


Davin真的没有去,他和Tony一起在房子里度过了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,他们一起看电影、读报纸,一起玩一些游戏,像一对最普通的父子那样。偶尔Davin也会出去找学校的同学一起玩,不过他向Tony保证他不会去参与他们的训练,Tony选择相信他,毕竟他也有属于他的事情要做。于是在每个Davin出去的日子,他都呆在卧室,忙着他的工作。


 


战争爆发在一个清晨,政府的军队黑压压的立在镇子口,站在这支军队最前面的是Smith将军,这两年的新闻里频繁出现的人物,已经扫荡了加拿大境内所有变种人的居住地,而这里,是他辉煌的战斗史上的最后一笔。


 


“嘿,谈个条件吧,把变种人交给我,我放镇子上所有普通人一条生路。划算吗?”Smith站在那里,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傲慢微笑。


 


“不可能。”镇长站在最前面,这个只是普通人的老人挺直身体,缓慢地说“变种人和普通人在这里共生,你别想单独从这里夺走谁的生命。”


 


“那抱歉了。”Smith惋惜的摇摇头,下一秒枪响,老人的胸口溅起红色的花。


 


“Dad,抱歉,我必须要去。”目睹了这一幕的Davin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转头看着Tony,Tony思索半刻,无奈的叹口气,冲他缓慢点了点头,这动作刚结束,甚至他一句“注意安全”还没来得及出口,男孩便极速向镇长倒下的那边跑去,随着他身体的前进,四周植物也开始疯狂扭动起来,枝干抖动着伸长,狠狠抽向最前面的一波人。


 


这个动作像是惊醒了在场所有的变种人,愤怒使他们凶狠的操纵着自己的能力,奋不顾身地冲进敌人群里。一时间电闪雷鸣,狂风、枝杈、土块,还有激光和火焰,它们一波接一波的被那些机器拦下、反击,然而这些人并没有因此放弃,他们操纵起更强大的力量扑向敌人,像极了死亡前最后的疯狂。


 


死亡?


 


这个词惊醒了Tony,是的,正如他跟Davin所说的那样。他见过太多生灵涂炭的画面。他曾经为了那座城市不惜用命去扛起炸弹飞向虫洞,不惜和自己心爱的人反目成仇也要签订协议,为什么现在他开始变得胆小、怯懦,他跟着一群普通人被保护在最后面,而他的儿子,他弱小的只有十二岁的Davin,正像一个真正的战士那样奋力的保护着别人。


 


是的,Davin对得起Rogers这个姓,而他,永远也不配冠上这个姓。


 


他抬起手,深吸一口气,迅速将腕上的手环变成装甲扣在手上,身后,无数块机甲破风而来,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正在忙的工作。他感受那些机甲一点一点贴上他的身体,最后面罩在他脸前合上,反应堆跟着亮起来,Friday的声音如八年前一样:“Hello,Sir。”


 


“好久不见,我的好姑娘。”他笑了一声,下一秒他起飞,冲击光束正中一个接近Davin机器。


 


人群中因为他的出现爆发出一阵骚动,跟在军队后面的一群记者纷纷把镜头都对准了他。人们小声念着他的名字:“天哪,我没看错吧,那是钢铁侠?”“内战之后再也没见过他,Stark集团的会议上都没有”“所以说他一直在这里住着?为什么?”“天哪这可是个大新闻。”


 


哇哦,久违的被众人瞩目的感觉。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感慨一句,接着落在Davin身边,冲Davin竖了个大拇指:“干得漂亮,你是个英雄。”


 


“我的天,Dad,你是Iron man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Davin看上去兴奋极了。


 


“告诉你有什么意义。”Tony伸手将一个机器击倒“用心点小子,你还在战场上。”


 


除了Davin和那些没心的电脑机器外,镇子上的人和士兵也被Tony的举动吓了一跳。Mary站在人群里喃喃的念着“Tony”最后她才像反应过来那样,尖叫出声:“Tony,他是Tony Stark!“


 


这一声,与此时纽约复仇者大厦中的喊声重叠在了一起。


 


“天呐?这是Stark?告诉我这是真的,这是那个混蛋Tony?“Clint几乎是难以置信的叫出声”他跑到这个鬼地方干什么?“


 


可惜没有人理会他的尖叫,其他人都紧盯着电视屏幕,像是要把Tony这个人盯穿。尤其是Steve,女主持人还在说着什么,不过他已经听不进去了,他的耳边只剩下那个名字。


 


这是Tony,是那个在他道歉之后一言不发逃走的Tony。这八年来他一直在想他当时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,吓到了Tony,后来他把它们归结到内战,这个理由反复折磨着他,连梦里都可以见到Tony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质问他为什么骗他的画面。


 


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药,它能治愈很多无法痊愈的伤疤。可是它唯独治不好Steve心头这一块,他那样爱着Tony,爱到哪怕在被噩梦反复折磨的日子里他也依然满怀期待的闭眼,因为至少在梦里他还能再看一眼Tony。


 


Natasha看不下去,也曾来劝过他放下这些东西,去看看别的,去看看别人。


 


可惜啊,他做不到。


 


这隔着数百公里的一瞥,那些情感就又翻滚上来了,心上的伤口又一次被揭开,血流在胸腔,烫的眼角都红。


 


“嘿Cap?“Clint的呼唤把他从痛苦的挣扎中拉出来”Tony看上去像是遇到了麻烦,需要我们去帮助他吗?“


 


这时Steve才把注意力转回电视屏幕上,画面上的Tony正被另一具钢铁机甲状的东西砸中腹部,逼的Tony疾退了一段距离。这画面让Steve不由得皱起眉头来,连带着心里面一抽一抽的疼。


 


“你们……愿意去吗?”他转过头,扫过一圈的复仇者们。


 


“那当然?铁罐可是朋友!”


“那是Tony,不是别人。”


“这种事情需要问愿不愿意吗?”


 


Steve觉得眼眶有点湿,诚然Tony麻烦、事多、还固执的要命,可是他那些藏在壳子下面的温柔,是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并为之感激的。


 


“那好”他的声音都有点哽咽“复仇者集结,给你们五分钟穿好装备。”


 


另一边,Tony和变种人们已经落了下风,变种人的攻击对普通人有效,可是对那些天生就是用来打败变种人的机器来说,根本不值一提。而唯一能与他们抗衡的只有Tony,然而他们的数量太多了,远远超过Tony所能应付的范围。


 


正当他应付完一波机器正气喘嘘嘘的做暂时调整时,Smith突然接近了他,从背后死死圈住他的脖子,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:“Stark,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?你显然和这些变种人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

 


“没关系就不能帮助他们吗?你们是在害怕吗?害怕这些人统治你们?”Tony被钳制着,一时动不了,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他的话。


 


“你难道不害怕吗?他们凭着自己的身体就能做到你用科技和大量金钱才能做到的事?你不害怕吗?”


 


“不”Tony将一边肩膀缓慢的从钳制中脱出,下一秒金属的肘关节正中人的腹部“他们和我们一样,一个好邻居、一个好老师、一个好员工……”


 


“你们怕的不过是你们的野心。”


 


Smith从地上缓慢爬起,脸上带着狰狞的微笑:“挺好,你真善良,那你就和他们一起去死吧。”他身后,两具装甲正向Tony走来。


 


Tony苦笑一下,无视Friday对剩余能量的警告,冲着那两具装甲缓慢抬起胳膊。


 


然而意料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,红蓝色的盾以一个漂亮的弧线正中两具装甲的头。


 


Tony被这一幕震在了原地,他愣愣的看着那两具装甲倒下,在它们扬起的灰尘背后,他看见了那些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。Steve、Natasha、Clint、Hulk、Vision……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,他们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最需要他们出现的地方。


 


“嘿Boy,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。”Natasha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一个妄图靠近Tony的人,转头对他说到。


 


Tony感觉自己此时的眼眶也有点红,内心中有千言万语,却不知道从何说起,只好低低问一句:“为什么?”


 


“等结束了再告诉你。”Steve笑着拍了拍他的肩,下一秒手中的盾直直向Tony身后飞去。


 


Tony不得不承认,这个动作又一次勾起了他心里那些翻涌的情绪。


 


妈的Rogers,他再一次在心里骂了一句Steve,抬起手一束冲击光束扫过Steve的身后。


 


人群再一次因为复仇者们的加入躁动起来,所有记者都躲在安全的地方疯狂地写着稿子,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清剿行动,却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的人物来,这个事实让在场的每一个记者都异常激动。


 


再说战场,因为复仇者的加入,让原本弱势的变种人阵营一下强大起来,战局逆转,那些针对变种人的机器显然已经不能构成威胁,而那些藏在机器背后的人们现在成了变种人们疯狂攻击的对象。


 


这场战争最终以变种人的胜利告终。Tony揪着Smith强迫他接通和总部的电话,以一贯的“Stark作风”邀请了加拿大政府与他面谈一下关于变种人的问题。一切以一个美好的结局结束,虽然镇子已经被毁的差不多,但至少伤亡损失数仍在一开始的预料之中,他们依然有机会在这片土地上重建他们的家园。


 


“Dad!”Davin拨开人群冲过来,给了Tony一个大大的拥抱“你太酷了!你可没告诉过我你还是个复仇者。”


 


“我没告诉你的多了去了。”Tony升起面甲,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。


 


这画面可吓呆了一群复仇者们,尤其是Steve。


 


“Dad?”他皱着眉头看向Tony,满脸的惊讶,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,又酸又苦。他突然后悔问了这个问题,他真怕等下Tony从这人群中揪出一个姑娘,然后满脸幸福的告诉他他结婚了,他过得很幸福。


 


打住,Steve。他对自己说。没有什么比这更好,这意味着他走出了阴影,他过得很好,这就够了。


 


然而心头的酸涩却并不理会他的自我催眠。


 


“是啊,我儿子Davin,是个小变种人,能力是操纵植物”Tony得意的把小孩推到一众复仇者面前,然而在看到复仇者脸上震惊的表情之后,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“嘿,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忘了?这可是纽约变种人研究基地唯一活下来的变种人。”


 


“啥?纽约变种人研究基地?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这这真是你儿子。”Clint长出一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
 


Natasha给了Steve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很快被孩子吸引,蹲下身去和Davin讲话。


 


Steve也是长出一口气,还好,这个孩子不是Tony亲生的,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要怎样微笑着送给他祝福。然而很快他便又被新的问题困扰,因为他发现Tony可以和所有复仇者们交谈,却唯独不肯看他一眼,这个认知让他有点苦涩,但是他还是想和Tony谈谈,或者是……告诉Tony一些他藏在心里的东西。刚才的虚惊一场让他突然醒悟,Tony不可能永远等着他,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,无论结局是什么,他都想试试。


 


“嘿Tony”他深吸一口气,凑近了Tony“好久不见?我们可以谈谈吗?”


 


“可以。”意外的Tony答应的极其干脆。因为他也有很多东西想和Steve说清,刚才战场上那一刹那心跳如雷的撼动不是骗人,看到红蓝盾的那一刹那微红的眼眶也不是假的,有些东西他用了八个春夏秋冬也没有埋葬,那索性就别埋了,那不是他Tony Stark的作风。


 


“在这里过得好吗?”Steve先开了口,他犹豫很久,选择了一个最朴素的开头方式。


 


“当然,这里的人们都很友善,日子也很清闲。”Tony耸耸肩回答道。


 


“当初为什么一言不发就来这里了。”


“起先我没打算留下,我只是受人之托送Davin到这里来,但是当Davin拉着我的手喊我‘papa’的时候我就不想走了,我想我可以教他成为更好的人。当然,也有一部分我自己的原因。”


 


“是……因为我吗?”Steve倒吸一口气,脸上写满了挣扎。


 


“不不不,不是你,你为什么这么想?”Tony睁大眼睛看向这个已经有点失态的男人,还是如往常那样选择用谎言掩盖掉那些真相。


 


“Tony,我很抱歉,我真的很抱歉,我知道我……”


“够了,最后一次见你我说过的,我也有错,这件事是我们双方的,你没必要……没必要这样一直道歉。”


 


Steve的“对不起”冲击力太强了,无论来多少次,他都坚持不住。Tony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,他和Steve再一次因为这个话题彼此沉默。


 


“Rogers叔叔”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,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小女孩,但很快Steve意识到这句话不是说给他而是说给Tony的。因为小女孩此时正拽着Tony的手,奶声奶气的向他道谢,不远处应该是小女孩的妈妈也笑着向Tony鞠躬道谢。


 


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,他可以听见心脏在胸腔蹦跳的声音,太响了,简直像是在耳边炸起的雷。


 


等Tony送别小女孩和她的妈妈再转头来看Steve的时候,才意识到大事不妙,Steve的脸红红的靠在一边,挑眉看着他,这让Tony一下子慌了神,接下来的话更让Tony直接想自杀。


 


他挑了挑眉重复小女孩刚才叫他的称呼:“Rogers叔叔?”


 


“God”他脸一下子红了起来“你听我解释Cap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

 


“我想的什么样?”Steve从墙边起身,慢慢的凑近Tony,Tony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别后退,强迫自己理直气壮的去看Steve的眼睛,可惜的是这些都没能阻挡Steve的脚步。


 


“你得给我个理由吧?你为什么这么叫自己?”


 


“我……我总不能用本姓吧?这会暴露的。”Tony深吸一口气,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
“姓氏那么多,你为什么偏偏用我的?”Steve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关键,把Tony逼到了绝境。


 


算了。Tony视死如归地想。反正都这样了,成败好坏都先不管,先说了再说。


 


“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

 


接着他绝望地闭上眼睛,他几乎不敢去看Steve的眼神,那里大概混合着惊讶、愤怒和别的什么,总之不会是他想要的那种。


 


“上天啊,我终于等到了。”Steve长出一口气。


 


“什么?等到什么?”意料之中的责问没有到来,反而是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,这让他疑惑的睁开眼睛,然而下一秒,就被一双手又遮住了眼睛。


 


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唇上,接着便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掠夺,Steve几乎是凶狠的吻着他,像是要把他吃掉那样的用力,唇齿间的空气被掠夺了个干净,他的舌头还不知满足一般的扫着他的上下牙龈,迟迟不肯离去。


 


Tony心里头也像炸开了什么东西那样,温暖从唇齿而下,流向四肢百骸,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睛,伸手搂上Steve的脖子。


 


半天,Steve才把他的手从Tony眼睛上拿下来,离开他的唇,盯着这个男人漂亮的棕色眼睛,用他这辈子最虔诚的声音说到:


 


——“I love you,Tony.“


 


接着又贴上他的唇,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。


 


一个月以后,关于变种人保护法正式确立,至于Tony在这个月和多少人周旋过,又把多少人惹火,这都不重要了。


 


重要的是Tony又回到了复仇者大厦。


 


“Tony,出来吃饭,我不想再说第二遍。“Steve站在Tony的工作间门口,一脸严肃的盯着他。


 


“等等,等等,我马上就去,最后这一点,我升级完。“


 


“一个小时之前你就说马上了,现在就去,立刻。“


“Dad你快去吧,Papa今天做了很好吃的菜。“


 


“Davin?这才几天你就帮着Steve说话了?“Tony不可置信的放下手中的扳手,怒视着小孩,吓得Davin慌忙往Steve身后躲了躲。


 


“也许因为他姓Rogers的原因吧。“Steve带笑着回答了他。


 


“谁说他姓Rogers!“Tony愤怒的说到”他姓Stark!“


 


“你不也姓Rogers?“Steve笑容加深了一点,甚至伸手揉了揉Tony的头发。


 


“……你被开除了!从我的大厦滚出去!“


“今天我的Dad和Papa也依然相爱。“Davin在日记里这样写到。


 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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